051.血液的羁绊
午后的阳光倾洒在身上,暖暖的,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慵懒的倦意。漫步于内庭之中的小径上,一阵阵淡雅的清香扑鼻,心旷神怡的同时,仿佛灵魂也得到了净化。人工建筑全部由整块的石头堆砌,古朴、大气又不乏高贵、雍容的美感。
如此良辰美景,却丝毫也不能缓和奥斯顿愈发糟糕的心情——奥斯顿来到这里已经两天了,竟然完全没有机会跟云烟独处——这不,好不容易躲过了那个“女儿控”的云天和那个“外孙控”的霍克伯爵,没想到又被这两个传说中的恶魔给堵了个正着。
感受到从当家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愈渐冷凝的低温,躲闪不及被撒旦叶喊住的布朗不禁搓了搓手,再次不着痕迹的拉开了和前面三个人之间的距离。就连威尔,在远远的看了三个人一眼之后,也果断的倒腾着小短腿跑到别处玩去了。
“斯特林阁下,我还是叫你奥斯顿吧,你的情绪很差。”萨麦尔挑起绿色的眸子,用宛转的声音含笑说道。
“萨麦尔长老,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奥斯顿用冷酷的声音说道。
“年轻人,要学会控制你的情绪,而不要让你的情绪控制你。”听到奥斯顿的回答,萨麦尔停住了悠然的步伐,转过身专注的打量奥斯顿良久,才继续开口道:“奥斯顿,你是个冷情的人。所以,我很好奇,关于你和Rose。”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奥斯顿觉得自己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被彻底的消磨殆尽。如果换成别人,奥斯顿怕是早就已经翻脸了,可偏偏是这两个家伙,打不过、也骂不得,而且奥斯顿隐约觉得这两个人叫把自己叫出来散步并不单单是为了存心找自己的别扭,好像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小子,我们勉强认可你的实力,在普通人当中,你确实很强。”撒旦叶抬起黑色的眸子淡淡的瞥了奥斯顿一眼,高山流水似的声音里带着沉重的叹息。“但相比我们血族人,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你的这点实力真的不算什么。”
“那又怎么样?Rose是我的。”奥斯顿冰蓝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和不可动摇的坚定。
“也许吧,这取决于Rose的意愿。”撒旦叶刻薄的指出,听起来就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我没兴趣跟你讨论这个,奥斯顿。”
“撒旦叶,管好你的脾气。我们找奥斯顿来可不是为了吵架。” 萨麦尔对撒旦叶轻轻摇头,继而向奥斯顿继续说道:“奥斯顿,你口口声声说‘Rose是你的’,那么,对于你的女人,你了解多少呢?”
“我需要了解什么?”奥斯顿用冰冷的的声音回答道,不动声色的将萨麦尔的问题巧妙的拨了回去。
“呵呵,这要视情况而定。”萨麦尔勾起血腥的唇瓣,淡淡的开口道:“我们还是先来说说血族与斯特林和肯特家族之间缔结的盟约吧。”
“血咒?”对于那场古老而又血腥的仪式,奥斯顿始终记忆犹新,特别是那一颗颗被暴露在空气中却依然搏搏律动的心脏——相信只要是见过的人就无法将之从记忆中抹去。
“是的,血咒。”萨麦尔的声音平静而虚渺,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锐利的锋芒却又直抵内心深处被隐藏最深的脆弱,“一种最为古老、神秘的魔法,与施加在我们身上的诅咒相似,同样都是死咒。换句话说,血族、斯特林家族、肯特家族、甚至是霍克家族和海因里希家族,从此都将被血液的羁绊牢牢的束缚在一起,永生永世!”
严格来说,黑魔法是由血咒衍生而来的一种邪恶的巫术,与鲜血和生命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血咒,作为一切超自然力量的起源,它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远古的洪荒年代,就连拥有智慧力量的萨麦尔也对其知之甚少。
萨麦尔的话音落下,撒旦叶看到奥斯顿因思考而微微蹙起眉宇,用不羁的声音说道:“小子,这种力量的强大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很强大..所以呢?”不明白就问,斯特林家族的人就是这样的直接,绝对不会不懂装懂。对于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即便是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粗浅的认知,但奥斯顿始终还是无法领会其中的精髓。
“与我们那个时代相比,现在已经时过境迁。在古老的预言中,回归的王者将会带领我们的族人与邪恶进行最后的较量。但血族早已在千年的传承中逐渐走向衰败,无论结果如何,我们这个古老的种族终究难以摆脱消亡的厄运,这是历史的必然。”萨麦尔浩瀚的声音里带着落寞的寂寥。
这一刻,奥斯顿从萨麦尔和撒旦叶的身上体会到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沧桑和疲惫,仿佛是看惯了沧海变成桑田,参透了“世间万物终将逝去”这条亘古不变的定理,领悟了“唯有时间才是永恒不变”的真谛。
“血族的力量不足以跟‘组织’对抗,你们需要盟友,而只有以这样的方式——确保我们不会对血族造成威胁——你们才能安心。是这个意思么?”奥斯顿言简意赅的总结道。
“并不完全。血族已经孤独的存在了千年,它需要朋友,只是人心这个东西……”萨麦尔的声音越来越轻,奥斯顿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殷红的唇瓣上噙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小子,看的出来,你很爱Rose,所以我们才会跟你说这些。”撒旦叶的脸上带着与萨麦尔如出一辙的笑,只是更加的玩味和不羁,“有些事,Rose也不是很清楚:比如‘血咒’,她只知道血液的羁绊会成为你们与黑暗较量时最为有利的依托。希望你能管住自己的嘴巴,我们不希望她承担太多。”
奥斯顿郑重的点了点头。如果可以,他愿意为那个小女人撑起一片天地,任由她肆意、洒脱的翱翔于蔚蓝的天际。
“奥斯顿,我们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只能尽量让自己活的久一点。万一,我们不能陪着Rose赢得这场较量,那么,你一定要陪她走下去。”萨麦尔眸中的绿色就像是夏末时节的植被——生机依旧,却已然预知自己终将凋零的结局。
“血族长老,我向你们保证:我爱Rose,会一直陪在她身边,我要给她幸福。”奥斯顿用冷酷的声音狂妄的宣告,和煦的阳光将他白金色的短发照耀得熠熠生辉。